第七章 关东军一号机场（七）

飞机场铁丝网边，王老虎和几位干部在观察。飞机场内灯光星罗，惨白的探照灯光交替的巡回扫射，飞机场内飞机、机库、跑道、日军哨兵看得一清二楚。

时针指向夜晚十点，机场内静悄悄的。机枪连许连长有些焦急：“是不是病猫他们遇上麻烦了，怎么还没动静？”

王老虎：“机场内没有什么异常，敌人没有异动，说明敌人没有觉察咱们的行动。不管病猫他们有没有行动，咱们都发起攻击。”

飞机场内，两条人影向露天油库摸去，跳蚤脚步轻，走在前面探路，摸到露天油库。

油库处一个哨兵在晃悠。

李老疙瘩、跳蚤两个人除了一把钳子，没有任何可以做武器的东西，探照灯光扫向别处，李老疙瘩悄悄地摸上去，从背后猛地一下扑过去，用胳膊夹住哨兵的脖子，使劲一拧把哨兵做掉了。

跳蚤跑过来，摘下哨兵身上的手雷装到自己兜里，解下哨兵的武装带，自己扎上、拣起地上的三八枪，又拿起头盔戴到自己头上，整个就是个小日本鬼子。

草坪上排列着许多桶航空然油，李老疙瘩、跳蚤穿梭其间。一处没有修完的地下工事排风口处，跳蚤：“老疙瘩，咱们往这里灌汽油。”

李老疙瘩将油桶滚到排风口处，用钳子拧开油桶盖，放倒，燃油顺着排风口滚滚流进地下工事。李老疙瘩、跳蚤两个人接连向地下工事倾倒了十多桶燃油。

跳蚤：“可以了。”

李老疙瘩拿出火柴要划火。

跳蚤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
李老疙瘩；“把汽油点着了！”

跳蚤：“一会再点。”

两个人又接连放躺下了十几桶然油，然油流淌到地上，四周立马笼罩在浓烈的油汽味中。

鬼子巡逻队带着的狼狗巡逻，狼狗十分警觉，它嗅到了异味立马叫起来，鬼子巡逻队在狼狗的引导下向露天油库跑过来。

李老疙瘩单腿跪在地上，一手拿着火柴，一手拿着火柴盒。

跳蚤：“老疙瘩，快跑！”

李老疙瘩；“我把汽油点着了再跑。”

跳蚤：“老疙瘩，不能点！点着了油库爆炸，咱们就都得撂到这，快点跟着我跑！”

跳蚤在前，李老疙瘩在后，弓着腰跑，出四五十米，跳骚喊道：“停下！”

两人停下脚步，跳蚤拿出一枚手雷说：“老疙瘩你有劲，你把手雷扔到油库去。”

李老疙瘩有些迟疑：“我说老兄！这才跑出几步啊？油库一爆炸，咱们还是一样玩完吗？”

跳蚤：“这里相对安全一些，炸了油库，咱们还有跑出去的可能。”

李老疙瘩：“大不了就是个死，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！”

李老疙瘩接过手雷，甩手就要扔。

跳蚤：“慢着！别扔！”

李老疙瘩：“又咋了？”

跳蚤；“手雷上有销簧。”

跳蚤教李老疙瘩如何使用手雷。

李老疙瘩转身往回跑了几步，将手雷往钳子上一磕扔了出去，“轰”的一声爆炸，瞬间引起了冲天大火。强光使人睁不开眼睛，巨大的热浪将转身刚要跑的李老疙瘩推飞很远扑倒，手中的钳子飞了出去。

浓烟热浪中，李老疙瘩趴在地上喊：“跳蚤！跳蚤!”

没有人应声，李老疙瘩：“妈巴子的，这小子自己蹽了。”

李老疙瘩爬起来，他彻底懵瞪了，他本能的向大火相反方向跑去。

飞机场内浓烟滚滚，航天然油桶发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炸响，夜空被火光照得如同白昼。同一时间，警报响了起来，探照灯的光束也纷纷向油库这边扫过来。

铁丝网外王老虎：“同志们！上！”抗联战士纷纷从蒿草丛中跃起，扑向铁丝网，宫副官用钳子剪断外层铁丝网，两名战士率先钻过外层铁丝网，把早已准备好的毛毯往里层铁蒺网上一搭，后边的战士一个个跳进飞机场。

巨大的爆炸声把人们惊醒，劳工们跑到院子中。

杨山东子：“大家快往外跑！逃命啊！”

汉奸监工：“不许跑！谁跑处死谁！”

王海峰：“我他妈先劈死你！”

王海峰挥舞着铁锹劈向监工，汉奸监工一声惨叫，栽倒于地。

王海峰：“劳工兄弟们！跟我冲出去！”

王海峰挥舞着铁锹带着劳工向劳工营大门口冲去。

把守大门的日军哨兵：“站住，不许跑！”

“叭勾儿”日军哨兵开枪射击。

一名劳工中弹栽倒。

王海峰和众劳工手中的铁锹飞向大门口，日军哨兵被飞梭的铁锹击毙。

杨山东子：“大家快往外跑！留在这里都会被处死的，不要犹豫，逃出机场就能活命！跑啊！快跑啊！”

劳工们在杨山东子的招呼中冲出大门。

病猫直起腰奔跑，奔跑着的病猫突然被绊倒，身体正好趴在了一块废铁皮上，大腿被废铁皮划破，他顾不得伤痛，爬起来继续奔跑。

一名站岗的鬼子兵在向爆炸处张望，病猫正好与他撞个正着，距离太近，两人搅在一起，倒地。两人在仓库边的土地上摸掐滚打。

病猫被压在身下，鬼子兵摘下刺刀，朝病猫的胸部刺来。病猫双手擎住鬼子兵握刺刀的双手，拼命抵抗。

刺刀刺穿了病猫的衣服，刺破了皮肉，顶在肋骨上。病猫听到刀刃撞击骨头的“吱吱”声，疼，撕裂筋骨的疼，他几乎喊出来。求生的本能使病猫瞬间气力爆发，他双臂用力，擎起鬼子握刺刀的双手，同时将鬼子刺刀翻转向一边个。

鬼子兵身体侧向一边，上身失去平衡，病猫顺势单腿用力一蹬翻滚到鬼子病身上，他骑住鬼子兵，摸起翻滚中掉落在地上的刺刀，刺入鬼子兵胸腔。

病猫站起身向前猛跑，忽然发现对面过来一支队伍，没有戴钢盔，像是自己人，于是喊出联络信号：“老虎！老虎！我是病猫!”

王老虎回应：“病猫！我是老虎！”

病猫与队伍双向奔跑。

病猫与战友会合，王老虎激动的抱起病猫：“你点燃了油库！”

病猫大喘着气：“是跳骚和李老疙瘩干的。”

王老虎放开病猫，发现他胸前有血：“你负伤了？”

病猫：“一点皮外伤，没大碍。”

王老虎；“包扎一下吧？”

病猫：“没时间了，团长，得把人员分成三队，一队去堵住守备队，一队去停机坪炸毁飞机，一队去飞行员官舍，消灭飞行员。”

王老虎；“机枪连跟着史排长（病猫）堵住守备队，宫副官带领斧头连去捣毁飞机，警卫排跟我去消灭飞行员。”

机场内抗联战士分队奔跑。